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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清華文科博士選擇成為占星師

當一個清華文科博士選擇成為占星師

 

讀博六年,從清華大學歷史系畢業(yè)的瑪麗安選擇成為一名全職占星師。經(jīng)歷過學術(shù)夢想,抑郁,迷茫,她最終選擇了一個“非主流”的行業(yè),與自己達成和解。
 

在瑪麗安看來,她曾遭遇的學術(shù)瓶頸、前途問題,是文科博士共同的困境,而成為占星師后,向她咨詢的客戶,很大一部分同樣是文科博士。無論是自己的選擇,還是面對客戶,瑪麗安很多時候回答的,本質(zhì)上是,作為一名主流意義上的學術(shù)精英,應(yīng)該如何面對和選擇人生道路。

 

以下是瑪麗安的自述:

 

陷入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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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我從中山大學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讀博士,入讀的是歷史系。我本科學的就是歷史,出于熱愛選擇的這個專業(yè)。讀博可以說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并且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老師和同學的評價都是我很適合做學術(shù)。我的很多研究生時期的同學選擇了就業(yè)而不是像我這樣繼續(xù)深造,他們有的去了博物館,還有同學去做了游戲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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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博后不久,我就像很多文科博士一樣,陷入了很大的焦慮。焦慮來自于對自己學術(shù)能力的懷疑和糟糕的親密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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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考上博士那會兒,我是有學術(shù)野心的,覺得自己好像還算有點才華,博導(dǎo)也是個“大佬級”人物,很欣賞我,我就很想去做點“大事”,想試試能不能在那些厲害的學術(shù)前輩構(gòu)建的經(jīng)典研究脈絡(luò)上再超越一點,做點開創(chuàng)性的研究,但后來發(fā)現(xiàn)非常非常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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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寫論文和寫出一篇真正有思想的文章是兩個概念,做開創(chuàng)性的研究,相當于你要去創(chuàng)作出一個新的世界,這個過程肯定是很瘋狂的,就像那些真正的藝術(shù)家,他們身上都是有一種自我毀滅的力量,我做不到。像網(wǎng)上最常提到的“導(dǎo)師很push或者會pua”等等,我覺得都是最外圍的問題了,很多文科博士真正核心的焦慮是難以達到的自我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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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還在親密關(guān)系中遭遇了暴力,曾經(jīng)那么志同道合的人露出猙獰面目,讓我在心理上出現(xiàn)了巨大的崩塌,加上疫情等多重因素的影響,讀博四的2020年初,我躁狂發(fā)作,只要出門就會驚恐,還出現(xiàn)嚴重的閱讀障礙,甚至到了看不懂中文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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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發(fā)生在畢業(yè)開題會,一位老師當著十幾位同學老師的面指出,我文筆很差,應(yīng)該去本科回爐重造。這句話對我傷害很大,一路升學都是第一名的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最差的那一個。在這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寫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只要一出門就會惡心想吐,每天只吃一頓飯,除了拿外賣以外,一周只在做心理咨詢的時候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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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時候的狀態(tài)就是“完全的破碎”。我的社會功能降到最低,退化成像嬰兒一般。很快我就住進了老家的醫(yī)院,被確診為重度抑郁和雙向情感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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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那兩個月感覺是灰色的,我的人生似乎陷入了好長時間的停滯。絕望之下,我開始吃藥,隨之而來的是迅速發(fā)胖,麻木、惡心成為生活日常。

?幫我從停滯中邁出腳步的除了心理咨詢,還有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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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心理咨詢是在2018年,被前男友傷害,于是選擇去學校的心理咨詢中心尋求幫助。在學校換的第三個咨詢師和我最投緣,從2019年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保持著每周找他做心理咨詢的習慣,頻率從一周一次增加到一周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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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詢帶給我心理空間的不斷成長,我越來越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內(nèi)在模式。我很感謝我的心理咨詢師,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可能還在很難熬的時刻里掙扎。某種程度上,是他重新塑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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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占星則像是一種機緣巧合,我博士研究方向是法國史,在研究法國歷史上一位名叫密特朗的總統(tǒng)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意思的事,這個理性主義知識分子總統(tǒng),每周都會聯(lián)系一名叫做泰西埃的占星師。我開始對占星感興趣,一位占星師朋友鼓勵我說,學習占星也許可以幫助我更好地理解自己的人生議題。這位朋友靠占星月入好幾萬,這也給了我一個以后能靠占星賺錢的設(shè)想。于是我自己報名了線上課程,開始系統(tǒng)性地學習現(xiàn)代占星。學費一萬多元,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是一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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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周上直播課和錄播課之外,我還找了很多占星相關(guān)的書來讀。這些書有課程和占星師朋友推薦的,也有行業(yè)內(nèi)比較通用的一些參考書目,光家里的書架上就放了幾十本。學了兩年后,我開始給周圍的朋友做免費占星,后來慢慢開始收費。最初的客戶基本都是清華北大的博士同學和學弟學妹,因為我們處在同溫層,我真的能理解他們的痛苦。畢業(yè)之前,我靠占星,一個月能收入七八千塊。

 

?2022年6月,我博士畢業(yè),到了要找工作的分岔口。雖然成為高校老師的路徑值得羨慕,但我還是不想進高校,我的身體狀況和精力狀態(tài)并不允許我進去“卷”,因此沒有投遞一份簡歷,直接放棄了這條路徑。思來想去,我發(fā)現(xiàn)目前我做得比較開心且能賺到錢的事情就是占星,我決定,那就當一名占星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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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圍其實沒什么人反對我的決定,在熬過重度抑郁后,我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健康地生活,并不一定要有一份所謂體面的工作。我的博導(dǎo)是一位和藹的老先生,當上占星師一段時間后,我和他說了自己的選擇,他并沒有問我為什么轉(zhuǎn)行,而是回復(fù)說,做自己開心的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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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產(chǎn)道里被漫長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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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后,我在五棵松附近合租了一間主臥,15平米,月租2700。我占星的地方就在臥室的書桌上,通過線上會議,和客戶連線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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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和我的社交圈子有關(guān)系,我的客戶群里,文科博士占了一大部分,臨近畢業(yè)的最多,他們有著普遍關(guān)注的現(xiàn)實問題:我能不能畢業(yè)?能不能找到一個很好的高校?能不能適應(yīng)并順利評上職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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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的處境,我特別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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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博士的學制一般是三至四年,延畢是常態(tài),我自己就讀了六年才畢業(yè),認識的文科博士也大都讀了五到七年,畢業(yè)基本就是30歲上下。這是個很尷尬的年齡,去求職,人家會覺得,沒錯,你可能很聰明,但很多東西需要從頭教,那我為什么不招個年輕一點的或者熟手呢? 

 

瑪麗安自畫像(受訪者供圖)

 

?我之前去一個師兄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做運營實習,他說了一句話,我現(xiàn)在還記得:“你很聰明,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特別難帶,還不如一個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會的小白。” 這也和我們接受的學術(shù)訓(xùn)練有關(guān),學術(shù)訓(xùn)練教我們的是質(zhì)疑,是對各種事物做解構(gòu),但職場要的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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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博士普遍會把自我價值跟學術(shù)價值劃上等號,覺得我論文寫不好就是沒有才能。事實上,確實也很難定義文科博士的“才能”到底是什么,文科生像個“萬金油”,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又什么都做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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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我認識的文科博士里面,只有一個當過學生會主席的學妹進了央企,其他人不外乎就那兩個選擇——進高校或者出版社,基本沒有其他出路了。我有時會羨慕理工科或者商科博士,人家好歹可以去找其他公司或者轉(zhuǎn)行,但文科博士就很困難,做的是單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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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我真選擇了最主流的軌道:進高校獲取教職,那可能就會體驗到什么是“又窮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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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眾所周知,好的高校很難進,它要求“非升即走”,一年要發(fā)一篇C刊,考核壓力非常大。進去的人,大家都在焦慮能不能發(fā)出C刊?能不能順利“卷上去”?當然,你如果去看文科博士的朋友圈,會發(fā)現(xiàn)從來沒人吐槽壓力大,原因也很難簡單,在985高校真的太累了,連吐槽的力氣都被榨干了。在我的朋友圈里,只有一種情況能炸出潛水的文科博士們:一個文科博士發(fā)了張C刊見稿的圖片,大家都會跑去評論區(qū)祝賀,因為我們最知道這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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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理壓力,“青椒”(高校青年教師)還要承受比“996”更夸張的工作強度。我研究生時候的導(dǎo)師,他每天早上八點鐘到辦公室,一坐就坐到晚上11點。

?但扛過了非升即走,成功“卷上岸”,也并不意味著可觀的收入。我有個博士后的同學,去了上海一所頂尖高校,月薪6800。還有個清華的朋友,和我一樣,2022年畢業(yè),現(xiàn)在在北京一所市屬高校當講師,一個月工資4800。今年3月份,我靠占星,月收入第一次達到兩萬,我很開心,發(fā)了朋友圈分享,結(jié)果底下有一位文科教授評論, “跟你說,文科很多正教授月入還沒有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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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同學想去地方高校,宣傳時的福利待遇看著很不錯,等你去了一看,實際到手的根本不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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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同學,也是清華的文科博士,她不想那么累,就去了一所大專當老師,結(jié)果不僅要背負一堆繁瑣的行政工作,還總被人指指點點。別人會覺得,你一個清華畢業(yè)的,來了個大專,肯定是能力不行。這種環(huán)境同樣讓她身心俱疲,所以她現(xiàn)在準備考去985高校當博士后,雖然很卷,但至少能更尊重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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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讀文科博士,就像重新進一次產(chǎn)道。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痛苦的大力擠壓后,我們也許會獲得新生,但擠壓的過程本身,實在是太漫長,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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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社會好像給我們設(shè)置了一條理所應(yīng)當?shù)?ldquo;正路”:從清北畢業(yè),又是博士,就應(yīng)該進“985”,卷到正教授。我在網(wǎng)上分享了自己從清華博士畢業(yè)做了占星師的經(jīng)歷后,很多人指責我“不應(yīng)該占用導(dǎo)師的寶貴名額讀博”“清華畢業(yè)去當神棍?”“讀這么多年書結(jié)果最后不務(wù)正業(yè)”……其實他們罵的不是我這個個體,而是因為他們想象了一個清北博士畢業(yè)后應(yīng)該做的選擇。我破壞了他們的想象,所以負面的標簽就 “啪”一下,全打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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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餐廳》劇照

 

?但沒有辦法,我就是對占星感興趣。經(jīng)歷過抑郁后,我已經(jīng)想開了,我的所有社會身份都不重要,我首先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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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時候我會直截了當?shù)鼗貜?fù),“你替我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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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還是向社會“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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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括理解的話,占星就是用天體的相對位置和相對運動來解釋或預(yù)言人的命運和行為的系統(tǒng)。占星的歷史非常悠久,在經(jīng)過現(xiàn)代心理學的改造之后,它和心理咨詢其實有很多相像之處,都是給客戶帶來心理上的療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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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比起心理咨詢漫長的周期,占星可以給人提供更即時更確定的反饋,甚至也有心理咨詢師來找我占星,詢問“近期會不會招募到合適的來訪”。我也常常聽到質(zhì)疑占星是“迷信”、“算命”,比起“偽科學”的說法,我們更習慣把它解釋為神秘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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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博士圈子里的同學朋友或者學弟學妹占星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傳遞出一個共性:大家的內(nèi)核很不穩(wěn)定,沒有什么主體性。在他們身上,我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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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表現(xiàn)就是,很小的事情就會讓他們很慌張,比如被老師罵了一頓,或者和男朋友鬧了小矛盾,或者是糾結(jié)一個offer。這些小事就像微風,輕輕一吹,他們的內(nèi)核就開始晃動,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清北學子的“空心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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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在美國頂尖名校深造的學妹,她隔段時間就要來問我,“師姐,你看看我怎么了?”我都說,沒什么,你趕緊去讀書吧,那是美國的頂級名校啊!她是什么事都做得非常好的學生,但可能被導(dǎo)師說了兩句,她就要跑過來找我占卜,xx老師下周組會時會不會再罵我一頓?就是這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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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這些占星的客戶,就像是走進了一條黑暗隧道里。我其實做不到,跑去這條隧道里面把人家拉出來,因為可能走這條隧道,對他的人生來說也是必要的。但我會告訴他們,雖然漫長,但這條隧道是有盡頭的,盡頭外有光,你可以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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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周圍的很多同學,都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優(yōu)等生,父母老師讓做什么,就去做。結(jié)果成人以后,發(fā)現(xiàn)沒有標準答案了,大家突然就慌了,特別是來找我占星的博士,他們身上共同的一點是,不知道自我的主體是什么,對人生很迷茫,未來要做什么,怎樣才是自己滿意的生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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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會去過一種大多數(shù)人滿意和認可的生活,比如社會上主流觀點說要買房買車,那他們就去買房買車——這就是我們說的“向社會交卷”。像我選擇去當占星師后,都還有人來逼我交卷,“你為什么不過這種生活?”但其實人生是應(yīng)該向自己交卷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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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質(zhì)疑的時候,我也懷疑過自己,真能幫助到別人嗎?難道我真是在“割韭菜”?但當我發(fā)現(xiàn),我確實能給客戶提供很好的價值后,我就沒那么在乎那些閑言碎語了。我其實希望自己的經(jīng)驗,給更多文科博士帶去一點信心,我們不是說非得被困在這個“死局”里,社會主流軌道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時,你是可以下車,可以去選別的軌道的。

?我現(xiàn)在有三個在讀文科博士的長期客戶,她們也在準備學一些其他的技能。我的一個同學想做和游戲有關(guān)的東西,她的導(dǎo)師就對她說,好呀,那你就去做,從去找游戲廠家開始??傊?,你要去改變。我現(xiàn)在最常對我客戶說的話就是,“你可以去試一試,去冒個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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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6月,我還碰到一位985高校的理科博導(dǎo),她當時苦惱的問題是,學理科的兒子只愿意不停地做新題目,從來不愿意訂正錯的舊題目,所以跑來幫兒子占星。我當時的分析是,他兒子抗挫能力比較差,內(nèi)心既驕傲又自卑,且難以自我調(diào)和。我建議她多鼓勵孩子,讓他知道能面對之前的錯誤是一種非常勇敢的行為。后來這位博導(dǎo)按照我說的去和孩子交流,效果很好。她給我寫了五百多字的反饋,說她感覺到原來如冰山般冷硬地橫亙在親子教育中的困惑慢慢消融了,不再特別焦慮和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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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占星師”更多是我走出困局的依托,而不會是我長期的身份。我最想成為的,是像我研究的法國公共知識分子那樣的角色,能在公共領(lǐng)域去互動、討論、發(f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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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目前也沒有完全脫離學術(shù)圈,沒有人規(guī)定只有在高校里才能做學術(shù)嘛,法國不少頂級歷史學家都不在學院里,比如著名星期天歷史學家阿利埃斯,再比如《記憶之場》的主編諾拉。

 

?我的導(dǎo)師對我也依然有學術(shù)方面的期待,他像對待自己的小女兒一樣,時常給我打電話,關(guān)心我,和我聊對未來社會的預(yù)期,對自己社會關(guān)系的思考等等。我想,既然大家都覺得占星師是個野路子,那我就要當最野的路子里的“學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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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的日劇《仁醫(yī)》里有這樣一句臺詞:“上天只給我們過得去的考驗。”去改變,去沖出困局。畢竟人生也很短暫,如果沒有竭盡全力過好,就對不起自己。像上野千鶴子老師說的那樣,“過自己滿意且認可的人生。”

 

 

本文轉(zhuǎn)自于  新浪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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